第一次和趙老師接觸,是為了《史繹》的復刊。
當時《史繹》已經停刊一陣子,最近的一次復刊是由當時擔任系會長的我及右祕書游逸飛負責執行。學術格式對大二的我而言,是相當陌生的概念,因此是《史繹》的編輯工作中,最令我感到棘手的部分。趙老師聽畢之後,立刻從桌上取出一批學期報告,開始向我分享學術格式的概念。從趙老師略顯激動的態度中,可以感覺即使同學不見得能體會學術格式的重要性,她仍然認為這是值得堅持的歷史素養,誇張點說,這大概就是「雖千萬人,吾往矣」的心態吧!
第二次與趙老師的互動仍然出於公務需求,當時我在教學發展中心擔任 TA 諮詢員。透過這個機會,我才曉得「美國歷史與電影」的每一堂討論課,都有趙老師親自設計的學習單;而且在討論課之前,趙老師都會安排時間與TA團隊討論該堂課的歷史背景及學習重點。討論課進行時,趙老師並不會回到研究室休息,而是會穿梭在教室間觀察TA的帶領方式及課堂討論狀況。老師曾經告訴我,她很重視當時我們提供的服務,甚至留下了每一份課堂觀察報告,因為每當新的TA加入團隊時,趙老師便可以藉此與新任TA溝通她所期待的討論方式。
這幾次互動之後,偶爾見到趙老師,老師都會停下腳步與我分享教學的喜樂。因此雖然始終沒上過老師的課,心裡也不覺得老師陌生。上學期老師的「美國史」修課人數極少,其中一位是我認識的學弟。據說他踏進教室時,教室裡沒有半個人影,講台上的趙老師正準備收拾教材離去,卻因為他踏入了教室,而留下來為他上了一門課,當時我驚呼他竟然有一對一指導的好運道,卻沒想到那竟然是老師的最後一班學生。
上星期怡燕助教告訴我,她在幫老師整理遺物時,發現一張我們全班同學的照片。我側頭想了一想,終於想起那應該是我們大四時送出的邀請卡。
那是系上第一次由同學自行舉辦的撥穗典禮,由我們那屆系學會公關美宣部的魏郁欣與陳璽慈,負責設計給老師的邀請卡。她們利用我們班的團照,將邀請卡做成一張明信片,請同學親自送到老師的辦公室,我再向各位老師確認出席意願。
在2006年6月1日,我接到了這麼一封信:
「謝謝你們送來的別緻的請柬。星期一我回家途中就請照相館做了護貝,因為我怕雨水會損害到後面寫的字。這真是一張珍貴的請柬。撥穗典禮的構想也很棒。真希望以後會變成傳統。周六我盡量趕到參加。趙綺娜」
雖然趙老師最後沒能趕過來,但是我們還是能從這封回信中,感受到老師對師生緣份的珍惜,令人感動的是,歷經七年的時光,老師始終收藏著這張別緻的請柬。因為趙老師的惜情,所以大家才這麼捨不得她離開,我衷心希望這股互相惜情的願力,能夠成為老師在彼岸安穩的支柱,祝老師一路好走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