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99 - 2024 國立臺灣大學社會服務專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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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立臺灣大學社會服務專刊
「一直掉招的自己看著辦」坐在台階上,我的腦袋嗡嗡旋轉著,不確定自
己是否準備好上台表演,更不確定這些「傳統」存在的用意為何。進入動
作與歌曲配合的階段,每個動作的銜接都必須準確無誤,以確保畫面的完
美與流暢度,當其他人都在背動作,我還剩下一個始終練不起來的一招「雙
打手」,顧名思義,是藉由讓光棒輪流打到手,來製造螺旋狀的效果,一
次又一次的失敗,讓雙手泛起了一片又一片瘀青,青色、紫色的瘀青彷彿
苔蘚,蔓延在因汗水而潮濕的前手臂,我開始害怕那些密集、不斷增生的
印記,它們一再提醒著我這是為了確保「傳統」永續留存。
「我好想放棄。」在某一天練習時我脫口而出這句話。「你已經努力
那麼久了,不可以放棄。」那個一開始看起來最嚴厲的大學長,已經成為
陪伴我們練習最久的人,他甚至記得動作比我清楚,讓我有些愧疚。作為
要上台的人,我其實也不是真的想放棄,只是討厭那些道德綁架我們的言
語,強迫我們扛下的「傳統」。
音樂奏下,耀眼奪目的光棒在夜裡劃出流星般的軌跡,一場力與美結
合的表演在漆黑的國小運動場展開,孩子的尖叫、夥伴臉頰上的淚水,在
那瞬間才賦予了夜裡綻開的烏黑色花朵真正的意義,在蟬聲唧唧的夏日,
淚水與汗水交織的片段,像是做了一場四個月的夢,在我們心中,留下一
段充滿歡笑、還有一些倦容,卻是幸福的回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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