瓜國文壇重寶蒙特洛索返鄉行
對瓜地馬拉小說家蒙特洛索(Augusto
Monterroso, 1921 - )而言,「少小離家老大回,鄉音無改鬢毛衰」誠是他此生的寫照。
流亡異鄉五十二年後,四月十八日蒙特洛索自墨西哥返回瓜地馬拉,踏上睽違多載的祖國土地,接受聖卡洛斯大學頒贈榮譽博士學位。墨西哥《巡迴報》(La
Jornada)封面特別引用他的短篇小說《恐龍》(El
dinosaurio)中的詞句:「他醒來時,恐龍還在那裡」,改寫成「我們醒來時,他和他的恐龍去領榮譽博士學位」;揶揄中充滿祝福和喜悅。
二十世紀瓜國文壇三傑,依序是阿斯圖里亞斯(Miguel
Angel Asturias, 1899 –
1974, 一九六七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),蒙特佛特•托雷多(Mario
Monteforte Toledo, 1911 -)及蒙特洛索,三人相隔約莫十年歲月。此番除了榮譽博士學位的光環,聖卡洛斯大學決定推薦他角逐諾貝爾文學獎。
蒙特洛索於一九四四年瓜國革命運動後流亡墨西哥,爾後十年瓜國政局物換星移,曾受政府徵召任外交官職務。一九五四年瓜國軍事政變,阿瑪斯(Carlos
Castillo Armas) 上台後再度流亡;智利兩年短暫逆旅,五六年後客居墨西哥,然後任教墨國自治大學迄今。
蒙特洛索自言小學都沒畢業,年少十五二十時始驚覺知識之貧乏而奮力向學。四O年代開始創作,主要文類以短篇小說及預言故事為主。他酷愛此種篇幅有限,卻需琢磨扣人心弦情節的創作文類。蒙特洛索寯永的散文,虛構傳記的敘述,嘲諷的筆觸,將美國與拉丁美洲社會背景顯影;馬雅文化文明的追溯、聖經典故、童話故事的編織、動物的意象在《作品全集與其他短篇小說》(Obras
completes y otros cuentos,
〈作品全集〉乃其中短篇小說名),《害群之馬與其他寓言故事》(La
oveja negra y demás fábulas)及《短篇小說集》(Augusto
Monterroso: Cuentos) 等作品中,展現文化融合與文字的功力。(他的作品有東潤出版的中譯本《動物禪》)我們則藉他歸鄉的消息,眺望一眼瓜地馬拉的文學世界。
一九九六年五月九日 文 / 張淑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