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薩雷斯憶述「文」路奇緣

 

阿根廷文學巨擘卡薩雷斯,剛度過八十歲生日,在為他祝壽紀念而出版的回憶錄中,大師談及創作歷程,編譜了阿根廷文壇的縱情網路。

 

    一九九O年賽凡提斯文學獎得主,阿根廷小說家畢歐伊•卡薩雷斯(Adolfo Bioy Casares, 1914)去年八十大壽,出版社特地出版他的回憶錄(Memorias)以玆紀念。

 

    阿根廷文壇中文學造詣與虛幻文體創作字波赫士與柯達薩(Julio Cortázar)以降,應屬卡薩雷斯與薩巴多(Ernesto Sábado, 1911-)為代表。在回憶錄中卡薩雷斯談及家世、求學過程、痴狂少年戀情、婚外情、文學創作 ─ 山窮水盡迄柳暗花明的契機,從初嚐寫作的苦悶到突破瓶頸定幸遇知音與良師益友,進而篤友持筆至今的執著,及以文會跨國界所建立的友誼。

 

    回憶錄的重點自是文學創作的心路歷程。一九四O年代代表作《摩雷的發明》(La invención de Morel)問世前,卡薩雷斯陸續出版六本自認愧對讀者的劣質短篇小說集,因此視《摩雷的發明》為創作的里程碑,而生命中的「伯樂」─ 波赫士,讓他更堅信文學是最真實永恆的路。

 

    一九三二年卡薩雷斯認識波赫士,自此兩人建立深厚友誼,一起合作寫劇本,編輯套書、文選、撰寫偵探小說等,波赫士並引見出版社開拓卡薩雷斯出版的機緣。他說:「波赫士是命運之神給我最好的餽贈。當我決定休學時,只有他和席蜜娜•歐坎波(Silvina Ocampo 1906-1993)支持我。波赫士告訴我:『如果你想成為一個作家,就別想當律師,也別想當教授或記者、文學雜誌的發行人或是總編輯。』」也許沒有波赫士阿根廷文壇就少了卡薩雷斯這顆亮麗的星星。

 

    卡薩雷斯的妻子席蜜娜出自書香門第,姊妹皆是文壇名士。他是卡薩雷斯的文學知音兼導師,也是他感情出軌的寬容者。「不管你怎麼花心,最後總是回到我身邊,足以證明我的魅力。」文學姻緣是他們攜手一生的維繫。

 

    自《摩雷的發明》迄今,卡薩雷斯共出版二二部,以虛幻技巧,通俗語彙諷刺布宜諾斯艾利斯眾生百態。文學路上他一直堅持「披露真實人性中『滑稽』的一面,雖然會惹人不悅甚或引發誤解,但生活中自我解嘲的涵養是必要的,拋開虛榮心和自尊心,勇敢面對自己荒謬的一面,智者應知虛榮是幸福的敵人。」

 

/ 張淑英  09/03/199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