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期   2013年 4月出刊   
 
 
 
金門水頭的洋樓,多為近代金門出洋客晚年回到金門興建的豪華建築
 

▲金門水頭的洋樓,多為近代金門出洋客晚年回到金門興建的豪華建築

原鄉、祖廟、渡臺悲歌──
「2012田野與文獻研習營」的幾點觀察

陳育麒(臺灣大學歷史系碩士生)

前言

2012年的盛夏,筆者有幸參與由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、國立暨南國際大學歷史學系、國立金門大學閩南文化研究所共同主辦的「田野與文獻研習營」。營隊為期14天(7月25日-8月7日),地點橫跨臺灣金門縣、中國福建省廈門市、東山島,與廣東省的韓江流域、南澳島等地。

初識此營隊,見其舉辦的宗旨與目的,筆者最感興趣的部份如下:

隨著臺灣史研究之蔚為顯學,相應於兩岸關係之緊張,乃致視若敵體,中國史研究與臺灣史研究亦漸趨殊途,似成各自獨立而渺不相涉之殊異領域。……我們認為,臺灣史不應該自我封閉地侷限於臺灣本土的研究,而應該有更大的視野,將臺灣歷史文化的發展,放置在一個更寬廣的地理視域與歷史脈絡中來看待。

筆者的碩士論文研究領域是臺灣史,思考這段文字,覺得研究臺灣漢人的歷史,自然不能忽略中國的影響,若能從營隊接受刺激,將視野擴大,對於思考臺灣史甚至是歷史學都有裨益。後來有幸獲選參加營隊,其間的所得,確實很有幫助。

本文將以筆者所關懷的議題書寫,記錄若干從營隊中得到的啟發,並以「原鄉、祖廟、渡臺悲歌」為標題,串連這次營隊中的所見所聞。惟14天所得到的資訊量相當龐大,筆者僅能做零星且嘗試性的雜感整理,除了為此行留下紀錄,也期許能夠提供讀者一些思考的梗概。

原鄉

為期14天的營隊,不論考察的地點是金門、韓江流域或是沿海諸島,指導老師要我們放在心中的概念就是「流動性」,特別是人的流動問題。歷史上影響人的流動有很多可能因素,諸如政治軍事的力量:金門所城(金門守禦千戶所)、銅山所城等明代衛所制度下的移民,或是因為清初遷界令強制下的人口移動。又如經濟的力量:像是由金門前往南洋謀生的僑民。至於影響人們生活甚深的宗教信仰力量,就此行所見,雖然不會導致人口大量的流動,不過就宗教信仰本身而言,可以當作觀察人口流動的證據,也可以從宗教信仰流動的過程中,見到信仰內涵的轉變,這不啻為一種流動。

若以金門來看人的流動性,以及探討原鄉概念,是相當容易理解的。金門島在八世紀末期(唐代中葉)便開始有漢人移民入墾,歷經十四世紀末(明代初期)建立金門守禦千戶所、十六世紀後期海外移民興起、十七世紀中的遷界令,以及十九世紀中葉到二十世紀中葉之間的四波主要海外移民潮, ﹝註釋1﹞讓金門成為著名的僑鄉。近代的金門人向海外移動,或經商,或為勞工,並將金門本地的生活習慣與信仰帶到僑居地,形成「連鎖式移民」(chain migration)。多數僑民定期將資金匯回金門,資助家族興建洋樓,或興辦學校,這些海外致富的僑民,在晚年也多選擇回到他們的原鄉──金門。

金門水頭的洋樓,多為近代金門出洋客晚年回到金門興建的豪華建築

▲金門水頭的洋樓,多為近代金門出洋客晚年回到金門興建的豪華建築

跨海回溯祖籍、追溯原鄉的論述,在眾多關於臺灣漢人的研究中不難見到。就歷史發展而言,當時移往臺灣的人群的確來自於中國東南沿海,但他們歷經長時間在臺灣的居住發展後,是否真的仍對數百年前的「原鄉」追憶不已?若然,其中的原因是什麼?在臺灣人民形塑歷史記憶的過程中,是否有其符合現世利益的主動性,或是另有強制性的力量或思考模式介入?這一點是我觀察歷來金門人對原鄉認同所深刻反省的。

將視角拉回到金門,並將時間從上述的近代往前推到明清,可見到的歷史圖景是金門的宗族勢力興盛,有科舉功名或武功的人數相當多,各宗族紛建立宗祠、家廟。宗祠門楣處多會書寫該姓的郡望,如陳氏的「潁川衍派」。而瓊林蔡姓六世宗祠旁的住家廳堂,卻寫著:「瓊林衍派」。蔡氏是明代之後才在金門瓊林變成巨族, ﹝註釋2﹞按一般書寫郡望的邏輯,應該會追溯至數百千年前的中原本土,在這裡「『瓊林』衍派」突然映入眼簾,讓筆者思考瓊林蔡氏對於原鄉的認同,是否已經根著於金門?當然,這只是田野調查過程中的一項臆測,本文未著力於此問題的考證,留此一問,算是記錄筆者對原鄉問題的思索歷程。

對於歷史上中國東南沿海以及周邊諸島的人民來說,其流動性是很強的。因為自然環境的推力(沿海土地不適合農耕)或是吸力(漁鹽之利、海上貿易的利益與機會),驅使人們面向海洋。對於歷史上這些在海洋活動的人,便不能以「安土重遷」或是陸地的行政概念看待。像是明清兩代出沒於這塊海域的海盜,他們可能沒有固定的戶籍,也無法被驗明正身,加上地方官可能為了減省麻煩,而將海盜都指稱為同一人(群),或是將海盜的本籍於自己的轄區中迴避。例如關於蔡牽的記載,看來既神出鬼沒又捉摸不定。事實上,這多少和他身為海盜,有極強的流動性有關,﹝註釋3﹞ 明鄭時期在臺灣海域活動的人,也多屬此類人物,倘若他們日後落腳臺灣,其原鄉認同會歸於何方?其心中又是否存在原鄉的圖像?

祖廟

經由田野調查與文獻查考,練習貼近真實人世運作的歷史思考,是營隊不斷強調的概念,也是筆者從中獲益最大的一點。以宗祠廟宇來說,他們的活動看似處理祖先、神祇的問題,究其實,還是為了這個人世,為了活人的問題。

金門瓊林的蔡姓聚落即為顯著的例子,光是瓊林一地就有七座宗祠,根據江柏煒著作﹝註釋4﹞轉引林明毅的說法:「推測瓊林宗祠的多產,除因聚落產生過六位進士,為榮顯父母及『開房祖』而興建宗祠外,因嫌隙而欲更加細分各房的分別,也似乎是多座宗祠興建的背後因素之一。」 ﹝註釋5﹞試圖解釋瓊林多宗祠的現象。這個推測是該作者從訪問中的細微觀察而來,也頗符合一般對歷史進程由遠而近的想像。

但是根據營隊的田野經驗,以及師友座談之後,劉志偉先生提出一則懷疑:由「蔡氏家廟」(總宗祠)綰合瓊林諸蔡氏宗祠可能是一個妥協的結果。根據蔡氏族譜記載,瓊林蔡氏的各房系以及各宗祠的發展,顯得相當有秩序。若由此來判斷瓊林聚落從北方的蔡氏家廟一路往聚落南方推展,分別建造各分房系的宗祠,很符合歷史進程的想像,也頗有蔡家開枝散葉的榮景。不過根據實地調查宗祠裡的修建碑碣以及口述訪談,可發覺各蔡氏宗祠間有隱然的區別,而聚落不同區塊的宗祠也是在不同年代修建。於是劉志偉先生推測瓊林聚落的發展是由南而北,於第十世時發生爭執而分裂,才有同輩份的兩間宗祠存在,後來再建一間最大規模的「蔡氏家廟」出面綰合各宗。後世為了將此一段歷史合理化,便於修纂族譜時將故事「話說從頭」,若只讀族譜文獻,而沒有「貼近真實人世運作的思考」,可能難以感受到這一點。

瓊林蔡氏十世柏崖公宗祠

▲瓊林蔡氏十世柏崖公宗祠

筆者此行在中國從事田野調查的經驗中,也曾與「祖廟」相遇。猶記得7月30日的下午,營隊到福建東山島(銅山)關帝廟(武廟)考察,為我們介紹的先生相當流利地解說,印象最深的是他精準地說出東山距離臺灣澎湖、高雄多少海里,什麼時代有人從此廟分香火到臺灣,致使臺灣的關帝信仰生根,每年又有多少的臺灣信徒以廟為單位,回祖廟拜謁。﹝註釋6﹞

福建東山島上的關帝廟

▲福建東山島上的關帝廟

回顧東山的歷史,必要提到明洪武七年(1374),明朝政府在全國的軍事要地建立衛所,配合戶籍制度,由軍戶駐守。東山(銅山所城)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建立。查考廟中碑碣〈鼎建銅城關王廟記〉的記載:「國朝洪武之二十年城銅山,以防倭寇,刻像祀之,以護官兵,官兵賴之。」 ﹝註釋7﹞可以知道,洪武二十年(1387)為了防範倭寇,建立銅山所城,當時官兵便奉祀關帝作為信仰的依歸。若要考證這些駐防軍戶的信仰來源,可能得溯及他們的原鄉(或為浙江)。至此可以推知,東山關帝並非生而為東山關帝,其信仰不論經由分香或是自立而來,東山關帝絕非關帝信仰之伊始,可能也自有其「祖廟」。那麼臺灣諸關帝廟到此地「謁祖」又該如何思考?這一點或能藉由臺灣民間信仰的實況來理解。

在臺灣的民間信仰中,論及前往祖廟進香,最有名的應該是媽祖了。筆者在此所謂「前往祖廟進香」,乃是指臺灣解嚴之後,臺灣諸媽祖廟紛紛前往湄洲媽祖廟進香的活動。 ﹝註釋8﹞若由媽祖進香的相關研究中,思索東山關帝以及其他類似的謁祖進香活動,是一項可能的解釋方法。人類學者黃美英的著作《千年媽祖》, ﹝註釋9﹞將前往湄洲祖廟謁祖或是請來分香媽的行為,解讀成臺灣的媽祖廟希望藉著與湄洲祖廟直接的香火關係,以便建立在臺灣的權威地位和自主性。蕭新煌在該書的序中,對此意見表示贊同。蕭氏認為,與其將臺灣媽祖廟前往湄洲謁祖視為媽祖信仰的「統一」論調,不如將之視為臺灣媽祖信仰在追求進一步「發展」的佐證;值得注意的還是這一代臺灣人的現世用意和世俗動機,我們不必對它做過多的推論,畢竟幾百年來的媽祖信仰已經有著再也抹不掉的臺灣本土色彩。﹝註釋10﹞ 追溯祖廟的行為,在臺灣與中國的民間信仰之間時有往來,而此現象,若以筆者在此營隊習得的「練習貼近真實人世運作的歷史思考」來看,所得結論幾無異於黃美英、蕭新煌二者之說。以人類活動世俗的眼光來追索,祖廟的崇拜在家廟表現為綰合、調解宗族勢力;在民間信仰寺廟則表現為分香廟的自我實現與確立地位。於此,若以祖廟崇拜加之以太濃厚的血親觀念,或是過於強調感性的理解,可能並非歷史真實。

渡臺悲歌

渡臺悲歌,就此四字,給人一種備極辛酸的感覺,也似乎是明清時期渡臺移民的血淚,久之,被當成臺灣移民的時代共相。8月3日,營隊的第十天,晚間座談時提到渡臺悲歌一詞,筆者於綜合討論時,再特別提出討論。由於營隊初期曾聽過陳春聲先生的演講,﹝註釋11﹞ 陳先生提到清初頒佈遷界令,使得沿海居民在短時間內強制向內陸遷移三十里到五十里不等,這些沿海的居民不乏富商大賈,當他們與內陸的人民接觸時,彼此交換意見,內陸的人民才知道原來能夠出海賺錢,而且是賺大錢!造成展界以後,內陸人民紛紛嘗試出海。若依此推想,展界後出海的人民應該是有新希望,並對未來感到期待的,若以「渡臺悲歌」描述整個時期的渡臺經驗,是否客觀?這是筆者當時提出的問題。

營隊結束後,筆者查找了關於「渡臺悲歌」的資料得知,原來這是一首客家山歌!1985年,由新竹一位致力於臺灣鄉土研究的黃榮洛先生所發現,黃先生盡力將殘缺的部分補齊,並撰述說明與探討,將之出版。 ﹝註釋12﹞若論「渡臺悲歌」這首客家山歌,作者不明,推斷寫作背景也不是臺灣最需要人力開墾的時期,很可能是道光後期的年代。 ﹝註釋13﹞其內容描寫的景象不是第一代渡海來臺、橫越臺灣海峽的冒險;事實上,歌謠中描寫實際渡海的經驗「順風相送都容易,三日兩夜過臺灣」, ﹝註釋14﹞相較其餘歌詞描寫在臺灣生活的困難,反而還比較輕鬆。據此,我們可以猜測這是由渡臺第二代乃至第三代以後的人所撰寫的,同時為了山歌的戲劇性,將不同時代的記憶與生活經驗寫入。

而關於真正的「渡海來臺」所冒的風險,在清代《重修臺灣縣志》中可以窺見。因為當時清政府實施「渡臺禁令」,若人民想偷渡來臺,就得賄賂船戶,數百人擠在船艙中不得出入,如果行船途中遇到船難,無疑全數葬身海底。倘若有幸到達臺灣,怕被人察覺,只能在海岸外的沙洲放行。走往岸邊的路上,可能陷入泥淖不能自拔,也可能遇到漲潮漂流外海,是否能平安上岸,都是未知數。偷渡來臺的艱險,於此段記載中表露無遺。﹝註釋15﹞

筆者在前文提到「流動性」是觀察歷史不能忽略的要素之一。而耙梳了「渡臺悲歌」的思考脈絡,可以看見清初中國本土的遷界對沿岸人口強制的移動,也可以推測內陸人民因為原鄉的推力,或出海致富的拉力而移動。其流動範圍或往內陸或跨海峽,都造成歷史巨大的變化。

金門水頭的金水寺(關帝廟)邊,亦有一間「昔仔寺」,見其廟門對聯,可猜想該廟主祀無主孤魂。

▲金門水頭的金水寺(關帝廟)邊,亦有一間「昔仔寺」,見其廟門對聯,可猜想該廟主祀無主孤魂。

筆者於此行中,覺得特別具「悲歌」感的,是金門田野調查時在沿海所見為數眾多的孤魂野鬼信仰。這些祭拜孤魂的廟,或喚做「萬神爺宮」,或名為「惜仔寺」,也有無名的小祠僅立於廟側。筆者走訪金門後浦的禹帝廟時,發現廟側廂房供奉一塊神主牌,上書:「靈應公媽神位」。訪問廟邊耆老才知道舊時的禹帝廟就在海邊,常可見水流屍或人的肢體殘骸,居民便收拾遺骨,敬立牌位供奉。金門水頭的金水寺邊,亦有一間惜仔寺,乍見廟名不知所以然,一讀廟聯才知道所奉何神:「惜違故里辛酸客,寺奉他鄉漂泊魂」。他們可能是漂泊到金門的零丁客,或是意外溺死的無名屍,也可能是昔日國共大戰在此地身亡的士兵,日久不知神來歷,有幸被鄉民整理掩埋,就地起了一座小廟供奉他們。立廟者希望他們就此安息,不為地方之亂;也可能是憐惜其人遭遇,不希望他們屍骨曝寒。筆者此行因為對此信仰注意,特別在「渡臺悲歌」文末記錄此段田野經驗,與讀者分享。

結語

 筆者於營隊活動期間,原鄉、祖廟等類似的問題在心裡縈繞。臺灣在明清兩代的漢人來自中國東南沿海是歷史事實,但其在臺灣繁衍數百年後,是否仍眷戀原鄉?追溯祖廟?若然,又為何如此?筆者囿於能力以及篇幅,僅能在本文提出問題,並嘗試整理思考脈絡,雖不能解決這些大哉問,但總是一番思考,也從金門、中國的田野調查與文獻判讀中得到若干啟發。

研習營每日晚間都會進行當天的文獻與田野調查討論,照片攝於金門大學教室,正在進行營隊第五天(2012年7月29日)的討論。中為本文筆者。

▲研習營每日晚間都會進行當天的文獻與田野調查討論,照片攝於金門大學教室,正在進行營隊第五天(2012年7月29日)的討論。中為本文筆者。

這個營隊的教學與田野工作非常紮實,筆者從中學習到很多。諸如製作田野筆記的方法,田野調查應該注意的事項,以及「在田野中讀文獻」的方式,還有練習「貼近真實人世運作的歷史思考」,都有相當啟發。猶記王秋桂老師在第一天的「田野方法引介」演講中告訴我們:田野調查是會失敗的,而且機率很高,田野調查並非研究萬靈丹,無論何種研究方法都需要努力才能得到成果。值得一提的是,筆者也在這次的田野經驗中,深刻反省了關於田野倫理的必要。當研究者置身於田野之中,無論是取得田野資料或口述訪談,應當如何與田野中的人事物有妥善的互動,並且在不傷害田野環境的狀況下取得研究所需資訊,是相當重要的。

在研習營中,導師與學員都於「田野中讀文獻」並且討論。此處為廣東南澳島上的天后宮門口,右為費絲言老師,左為謝湜老師,皆為本組學員的導師。

▲在研習營中,導師與學員都於「田野中讀文獻」並且討論。此處為廣東南澳島上的天后宮門口,右為費絲言老師,左為謝湜老師,皆為本組學員的導師。

文末筆者想以一則訪談經驗做結。營隊倒數第二天,我們參訪了南澳島上的城隍廟,廟的管理人是現年近八十歲的周先生。周先生的國語(華語)不好,而我們也不諳當地的語言,原本在溝通上有一定的難度。但當周先生聽到我們是臺灣人後,便殷勤地探問,言談之間特別提到了「客家人」。於是筆者以客家話(四縣腔)跟他交談,他也以流利的客語回應,這才知道周先生是南澳島人,少年時,遭逢中國政權轉換,原本預計隨著家人到臺灣屏東,不料被新政權安排前往廣東梅縣。就這樣,他的大部分人生在梅縣孤獨而陰鬱地度過,也因此學會了客家話。周先生說完了自己的故事,提筆寫下他的姓名和住址,多是正體字,並請我有空給他捎信。

筆者淺見,像這樣的個人的微小歷史,也能看見流動性。周老先生一生的流動,是非自願的,是近世的政治力影響他個人的生命史,若人數多,那影響的將是一整個世代,甚至數個世代。營隊期間,我們常讀碑碣史料或望著古蹟,揣想明清時期的歷史圖景,而與周老先生的訪談經驗,則讓我思考更多關於面對歷史時,研究者需要秉持的謙卑態度。

註釋1:江柏煒,《新加坡的出洋客》(金門:金門縣文化局,2011),頁82-88。

註釋2:瓊林原名「平林」,後因明代萬曆時期出身此地的福建巡撫蔡獻臣學問純正,平林因而或御賜里名為「瓊林」,沿用至今。

註釋3:本段的思考脈絡,取徑於陳春聲先生2012月7月27日在營隊活動中的演講「閩粵交界:王朝制度與海上活動」。

註釋4:江柏煒,〈宗族移民聚落空間變遷的社會歷史分析:金門瓊林與澎湖興仁的比較研究〉(臺北:國立臺灣大學城建築與城鄉研究所碩士論文,1994),頁50。

註釋5:林明毅,〈金門傳統建築保存之研究〉(臺北:淡江大學建築研究所碩士論文,1991)。

註釋6:相關的論述,在網路上搜索關鍵字「銅山 關帝」便有不少資訊。筆者檢錄一則報導「閩台新聞:關帝文化 情連兩岸」供讀者參考。網址如下:http://www.guangong.hk/Kinson/xinwen/ns.asp?ID=833(查詢時間:2012/9)。

註釋7:此碑現存福建東山關帝廟中,明朝正德十一年(1516)立。

註釋8:筆者於本文主要探討臺灣與中國的信仰原鄉關係,臺灣島內的媽祖進香繞境暫且擱置不談。

註釋9:黃美英,《千年媽祖:湄洲到台灣》(臺北:人間出版社,1988)。

註釋10:蕭新煌,〈序〉,收入黃美英,《千年媽祖:湄洲到台灣》,頁5。

註釋11:陳春聲2012年7月27日演講:「閩粵交界:王朝制度與海上活動」。

註釋12:黃榮洛,《渡臺悲歌:臺灣的開拓與抗爭史話》(臺北:臺原出版,1989)。

註釋13:黃榮洛,《渡臺悲歌:臺灣的開拓與抗爭史話》,頁48。

註釋14:黃榮洛,《渡臺悲歌:臺灣的開拓與抗爭史話》,頁28。

註釋15:〔清〕王必昌,《重修臺灣縣志》,收入臺灣文獻叢刊第113種(臺北:臺灣銀行經濟研究室,1961),頁69-70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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