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於莊子本意似乎著重於圓融無際不落形跡的境界,因此想了解藏於他內心的「寓言」世界,就非常困難。因為「道」既不可直「言」,又不能穿「鑿」。僅可作「寓」於「言」的一種「化」聲(〈齊物論〉:「化聲之相待,若其不相待。」)。這種「待而不待」(雖有「言」卻似「無言」)的「化」聲,似乎「寓」藏著不可「言」(道)的極高境界在內。例如〈逍遙遊〉的「魚」可以「化」而為「鳥」,並非指外形的「變化」,而「寓」其「意」於「魚」(吾)即藏有「道」(萬物皆為「道」,皆可合而為「一」,即〈秋水〉篇所謂「萬物一齊,孰短孰長。」)這種「寓」「魚」「吾」為「一」,並非僅指「意」念合「一」,而含「寓」「魚」「吾」合為「一」的暗示(「聲音」可「化」合)。同樣地,「鳥」也暗示為「道」的「化」聲。   當然,《莊子》全書所「寓」同音的「化聲」字絕不止於「寓」一音(例如「道」「天」「圓」「一」都可以此研究方式推演)。但本書僅就與「寓」同音的「語」、「魚」兩個字作較深入探討,雖屬芻蕘獻暄之見,希能成引玉之石磚。

莊子寓字研究              
華正書局320頁 民75.9

金嘉錫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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